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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虽被泼了脏水,但是她身为一个二房娘子,立在这儿不过是因为牵涉进来,绝不意味着她在这儿有说话的份儿。
她很明白这点,因此除了摇头含泪,以及委屈的瞥两眼霍其春,并不敢开口陈冤。
钱氏忍得住,峻二太太就未必了。
这两年以来,她手握大权,何时被下人这么指桑骂槐过,今日若被白骂了,那日后也就没立足之地了。
“好个刁钻背主的奴才!”
峻二太太虽是骂了一句,脸上却没有怒容,反而带着笑,看着黄老夫人道:“亏得母亲知我是怎样人,不然听了这话,只怕我就要替这两个刁奴代过了。”
然后她迎着黄老夫人与汝南侯的目光淡定一福身,道:“家里出了这样事,上有侯爷与老夫人做主,原不该我说话,但这两个刁奴心肝太黑,到了如今这田地,还想着污蔑攀扯,委实可恶。
四郎就站在这儿,他们就敢胡言乱语,可见四郎不在的时候,他们更敢胡作非为了。
侯爷与老夫人若不重重罚了,四郎的委屈可就白受了!”
峻二太太一席话并不为自己辩白,反而姿态磊落,倒是消了汝南侯两分审视的目光,重点也的确重回到处置之上。
他阴沉着脸,道:“这群狗东西,今日敢动四郎,明日还不定敢动谁。
罚,狠狠罚……”
说着,咳嗽连连。
底下一群奴才奴婢脸色大变。
尤其是盖超一家,目光忍不住在霍赟身上打转。
霍赟捧着茶服侍了汝南侯喝了,温声细语的道:“祖父息怒。
好在贤四郎未曾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祖父说的对,这盖超一家的确该罚,但是他们毕竟也是夫人唯一的陪房,若罚的太过,待日后夫人回府了只怕要伤心……”
“谁说让这贱妇回来!
她养的奴才不是东西,她更不是个东西。
她倒有资格敢伤心?她要是伤心,能让自己的奴才做出这等事来?”
汝南侯大声呵斥。
言语里显然将其视作一丘之貉。
汝南侯皱眉看了看霍赟,霍赟一脸愁色,他转而看向霍其春,厉声道:“我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也不管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好接她回来,所以才这么费尽心机。
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不论今日这事是陶氏在后头挑唆,还是这起子刁奴自作主张,陶氏别想再进汝南侯府的门。”
霍其春脸色难看,黄老夫人神色凝重,更多的是担忧儿子,从前对陶氏的喜爱之情,如今随着一事接一事。
基本不剩分毫了。
至于峻二太太、钱氏、霍赟三人,对于汝南侯这番话,当然都是喜闻乐见。
霍赟正想着要从汝南侯口里将盖超一家救出条命来。
忽然外头一声脆响打破了内室的寂静——“爷爷,我要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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