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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与温漪第一次见面,开端说不上是好是坏,不过是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以为只是彼此旅途中的偶然相遇,闲聊几句,此后便再不会碰见。
温漪见沈瓷脸色不好,笑出来:“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哈!”
“……”
沈瓷真是无语,她用眼角又扫了扫埋头工作的江临岸,一个活泼开朗,一个阴阳怪气,这一对人怎么能够凑一起的呢?
“不会。”
温漪自己笑笑,大概觉得沈瓷性子冷淡又不善言辞,于是也就不多说了。
很快大伙儿上路,江临岸继续低头工作,旁边温漪难得见他一面,激动之余显得特别开心,喂口香糖给他吃,枕着他的手臂和他说话,大抵是顾忌有外人在场,温漪说话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江临岸的耳朵,江临岸有时回应,有时只是笑着点点头,只是嘴角那抹笑容特别温柔,两人浅笑低语间是很好的默契和恰到好处的亲密。
如此一来,逼仄车厢之内沈瓷成了最最多余的那个,她也很识趣,自己塞了耳机听新闻。
从同仁到西宁的路要比村里好很多,先沿省道行驶,两旁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高原和连绵雪山,偶尔见大片毡房,穿着厚厚鼓鼓的藏民孩子挥着小编儿追赶羊群,之后转京藏高速,路更宽了,车速加快,烈日渐渐萎靡,大概下午四点多上了京藏高速,车速快起来,大片雪山和牛羊往后甩。
后座上没什么声音了,昨夜温漪因为担心江临岸一宿没睡,这会儿困意浮起来已经靠在江临岸身上睡着。
沈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却恰好与江临岸挪过来的目光交错。
很微妙的感觉,像是心上有根弦被很轻微地拨动了一下。
沈瓷立即将目光挪开,以至于错过了他嘴角那抹浅淡的笑,安静车厢里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很快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江临岸看了眼屏幕,笑容一下子收掉。
“喂…”
身上温漪不满地喃了一声,大概好梦被打扰,江临岸把给她枕着的手臂抽出来,身子侧了点,嗓音压低。
“说!”
干脆冷漠的一个字。
温漪靠车门上继续睡觉。
沈瓷留意他的表情,表情似乎比刚才工作时更冷了。
“临岸…”
电话那边是秦兰的声音,略带担心,“我听你爷爷说你昨晚差点出事。”
江临岸不免嘴里哼气,消息倒是传得快,才短短几小时,有些事已经从青海传到千里之外的江宅了,老头子和江丞阳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在他身边。
“妈担心你,你爷爷一早发了火,说你做事总是不顾大局,昨晚那种情况你不应该去管闲事!”
秦兰声音低低碎碎,江临岸无端听着烦躁。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不是,我…”
“如果是为这事你转告他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
“你爷爷也是为你好。”
“不必,大家心知肚明!”
“临岸……”
“好了,没事先这样!”
江临岸要挂电话,秦兰急急地又补了一声,“等一下!”
“说!”
“我…”
一时停顿,似缓了一会儿,“我刚去看了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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