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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凌殷勤道,“卑职亲自走一趟便是——殿下放心,必定隐秘。”
姜敏沉吟一时,“你带路,先去看看。”
“哪里?”
齐凌一滞,“虞恕府上?”
便拨转马头,“一个废尚书,殿下何必——”
见姜敏没有玩笑意思,便摸一摸鼻子闭嘴,在前带路。
甜水坊是个极大的坊子,许多京官府邸都在此处,虞府在前巷。
雪夜寂静无人,马行极快。
不一时到门口,姜敏驻马打量,果然凋敝——没有守门人,门也虚掩着。
姜敏举鞭一指,“怎的门不关?”
“这等官邸的门扉都是百年老木打的,重,开关不易,进出不便——门既开着,必是有人图夜间行走方便,搬个东西什么的。”
齐凌看着摇头,“看这光景,虞府剩下能动的……只怕要搬空——殿下要寻何人说话?”
“虞青臣。”
姜敏道,“你进去——把他叫出来,不许说你是燕王府的人。”
齐凌吃一惊,“就是近来纠缠赵王那个——呃,是,卑职现在就去。”
便下马入内。
门既开着,便连通禀也用不上,直接走进去寻人打听虞青臣的院子。
姜敏等在外头。
一顿饭工夫齐凌跑出来,“虞府里跟比大马路还不如,四下里不点一盏灯,不见一个活人,卑职走了好半日,总算遇上个起夜的小子——问他,说虞青臣不在家。”
“半夜不在家?”
“卑职也这么问他——那小子说老夫人一早打发出去,往护国公府说话去了。”
“护国公——”
姜敏无语,“老头子都多大年纪了,同他说什么话?什么话到半夜都说不完?”
齐凌不敢言语。
姜敏少有遇上如此尴尬的情状,竟踌躇起来。
一时间也没什么好法子,“回吧。”
二人只得仍往坊门去,堪堪看见“甜水坊”
三个字时,便见灯影下一个人伶仃地走过来,坊灯在男人身后,影子便拉得极漫长,一直拖到姜敏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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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驻马。
男人原本埋着头在走,忽一时有所觉,慢慢双目大张,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人。
姜敏足尖往马腹上一磕,散马上前。
男人面色雪白,呆立原地,手里还提着一只竹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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