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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楼中主事张青青。
姜敏往隔壁厢房看一眼,“去看看是谁——高声喧哗成什么体统?”
“是。”
张青青扭身入隔间,不知同里头说了些什么,瞬间没了声音,坟场一样寂静。
姜敏这才回转。
男人笔直坐着,听见声音头也不回,“江小姐劝我离京,便是为了这个?”
姜敏怔住。
“江小姐美意心领了,恕我不能从命。”
男人道,“虞某生于中京长于中京,父母亲族俱在中京——如今虽然颜面扫地不得见人,但父亲在狱,家族危难,这时节相离绝非为人子之道。
多谢江小姐,虞某绝不离京。”
说完不等姜敏说话,站起来闷着头直冲出去。
姜敏尚不及反应,男人已经同她错身而过。
姜敏深知姜莹脾性——姜莹既然看上虞青臣,便不会罢休,越不能得手,越念念不忘。
今天自己在场才算好歹阻了她一时,必定是越想越舍不得,哪一日热血上头铁了心,也不需做什么周张,命人悄悄绑了虞青臣,依虞青臣如今的名声,只怕人人都以为他跑了,中京城至多再添上一个失踪人口——
死在王府都无人问。
姜敏一句话没劝人已经走了,一时无语,“又一个属牛的。”
自己人事已尽,以后的事只能看他命数。
姜敏懒怠再管便回去取斗篷,转头见竹篓还在原地,忍不住走去打开——里头一篓子雪压过的野菜,一柄铁锄,一串铜钱,还有一张纸。
姜敏把那纸翻开,竟是张当票子——这人不知所踪的棉袄可算知道去哪了。
连这些东西都忘了拿,当真气疯了。
姜敏琢磨一时,旁的扔回去,只把那当票子收在袖里,便提着竹篓子出去。
张青青赶忙迎上来,“殿下。”
“你来得正好。”
姜敏从袖中把当票子扯出来给她,“去赎回来——明日你拿去给齐凌,命他给今夜在甜水坊遇上那位。”
张青青以为重要文书,郑重接过,等看清楚嘴一扁,“一件棉袄子有什么可赎——”
转眼见姜敏并没有玩笑的意思,忙闭上嘴,“殿下放心,卑职亲自去。”
“方才那个人走了?”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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