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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没有在汝南侯府留宿的意思,靳氏与霍赟说了一阵子话,便预备着要与主人家告辞,回去歙县了。
霍赟见状,就叹着气说:“自从我去书院念书,姨妈也不大来侯府做客了,难得瞧见一回,说不得几句这又要走了,实在叫人舍不得,不知什么时候能去歙县探望姨妈才好?”
靳氏怜惜他小小年纪没了亲娘,亲爹与长辈们又不大疼爱,也颇动容拉住了霍赟的手,道:“我是你姨妈,你几时来我都没有不欢迎的。
只是你外公上京去了,无人约束你,你更该仔细功课,不得懒怠了。
来瞧我,也须得是功课做好了之后才成。
不然我见了你,可是要打手心子的。”
霍赟连声应是,侧头看了张瑾一眼,两人目光相对,又是许多不舍。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走的总归要走。
黄老夫人说是精神不好正睡着,并没见客,靳氏与张瑾便于峻二太太告了辞,由管事妈妈送了出去。
张生燕那边早已备着马车候着,一家人坐上车,这便从绩溪往往歙县而去。
因这回贤四郎事发突然,张瑾与霍赟并没有太多说话的功夫,临到回程,都不及问些靳沅的近况以及交互些消息。
因此她想从张生燕与靳氏的嘴里听些音信来。
别家中长辈下着大棋,她却丝毫不知,别说运筹帷幄。
只怕连导向都摸不清。
张生燕好笑的看着钻进来的女儿,摸着她的脑袋,问道:“荷姑长高了这许多,怎还跟我们挤一辆马车,你也不嫌热?”
“可不是,这样热的天,别全挤着了。
也不是没多备马车。”
靳氏也为女儿扇了两扇子,然后就撩起车帘子要喊芝兰抱张瑾下去。
张瑾哪里肯。
一股脑趴在靳氏身上,撒娇道:“荷姑就要跟娘亲和爹爹一起嘛。”
张生燕大笑,靳氏也嗔道:“越大过越娇气了,你三岁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张瑾嘻嘻的笑。
张生燕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对了,我见你身边那小丫头方才来得迟,可是做事不利索?”
张瑾知道他指的是秋雁,虽然秋字丫头里是有看似不那么利索的,如爱种花辨药秋雨,但她不能让张生燕存了这印象。
不然他爱女心切,回头找了个由头就要将人打发去别处了。
“并不是,是我叫秋雁去与旻七郎辞个别。”
张瑾说完。
又见靳氏盯了过来,于是补充道:“娘不是一向教我知礼么,除了贇表哥。
我与旻七郎最要好,这回难得见面了,到走了,总要告诉一声才是。”
张生燕连连点头,赞道:“还是咱们家荷姑最知礼。”
“你也别夸太过了,当心她生出傲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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