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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失修的女墙和道路可以看出这些官员几乎就是只会吃饭喝酒的酒囊饭袋,而剩下的另一种解释是什么?那便是瞧不起徐济。
这才是让陈到不满并且愤怒的,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作为徐济家臣的陈到如何能接受这种事情?当即就想要提剑入城去讨个说法了,当然波才就不一样了,他一看徐济面露沉思之色就立刻伸手拦住了陈到,这边陈到正是火气上头的当子,一看自己被人拦住,立刻回头,几乎就要破口大骂,再仔细一看是波才,陈到这才没有开口而是以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波才以目视徐济,陈到这才回眼看去,只看见自己的主公很是淡然在马上深思,显然根本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陈到自然是相当不解的,不顾波才的阻止就上前开口问道:“主上何以如此淡然?这些人……”
话还没讲完徐济便抬手打断了他:“何故如此愤怒啊?叔至啊,我等初临圉县,彼不知我,我亦不知彼,所谓相互试探罢了。
他们要试我徐济是不是好对付的,我也在试他们懂不懂眼色。
如今一目了然了,我何须跟将死人较劲?”
陈到这才恍然,自己这位无良主上早就做好要清洗圉县的准备了,毕竟圉县今后就是徐济的本镇了,岂能有不安定的因素?既然不听话,那便除掉,徐济的思维就是如此的简单。
波才当然是懂的,上位者的思考方式就是这样,既然不能用,留着又迟早是个麻烦,那倒不如除掉为好。
况且,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波才如是想到。
徐济一行人于是很是安静的前往驿馆住下,由于徐济是新近决定将自己的治所设在圉县,按照今曰所见,多半也是没有什么准备的,好在驿馆还能歇息,当然高顺麾下的士卒们就只好就地安营了。
幸而高顺向来思虑周全,并没有士卒露宿的现象。
而就在徐济一行人入住驿馆之时,驿馆外的阴暗处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匆忙的离开了。
此时的县尉府中,诸人聚集在一起,面色似有几分焦急,突然,一个叩门的声音传来,首座的老者叫道:“进来。”
进来的人赫然正是在驿馆外偷眼观察的那个汉子,这汉子进门拱手道:“新来的督邮入住驿馆了,他好像吩咐部下休息了,我会来的时候都没动静了。”
老者皱了皱眉眉:“行了,你下去吧。”
待那汉子走后,首座的老者突然笑道:“这徐督邮毕竟是年幼无知,看起来是个极好拿捏的家伙,吾等何需为此忧心啊?”
在座的尽皆称是,惟独末座的一个起身道:“我观这新督邮年纪虽小,但却颇有几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气度,陈公,只怕这小子没那么好对付。”
被呼为陈公的老者笑道:“毛掾史过虑了吧?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
被称为毛掾史的中年人也笑了:“孝先本不愿多说,只是诸公于陛下亲命的督邮如此作势,只怕大祸临头。
若是这新督邮真有本事,诸公又何以相抗?”
这话说的是半点不客气,说白了就是指着脸骂你不给皇帝脸面,末了还反问你们能把一个朝廷命官怎么样,这话当然不是在座的这些人爱听的,登时便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站起身来,大喝道:“毛孝先,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放肆?”
被称为毛孝先的中年人冷冷一笑:“毛孝先不过是圉县一小吏,自然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
下吏告退。”
说罢也不管众人但应如何,转身拂袖便走。
而他身后的那个华服老者当真是吹胡子瞪眼,大呼:“毛孝先,汝安敢耳。”
当然怎么大呼小叫的都是决计叫不回的,华服老者眼见已经如此急忙回头向首座的老者问道:“刘公,这毛孝先若是去跟那新来的督邮告密,你我岂不是……”
首座的老者抚须笑道:“不必忧心,孝先是聪明人,他岂能做这种前途未卜之事?”
但是真的有那么稳当吗?毛孝先的确不傻,但是他却远远比首座的陈公看的明白,徐济不同于之前的督邮,从他安静入城不动声色就能看出他的所图必然不小。
而今毛孝先唯一好奇的就是徐济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也决定了他是否会帮助徐济,但是该怎么试探这个看起来小小年纪却城府颇深的督邮呢?他陷入沉思,而至于郡守府里的那帮老家伙,毛孝先从来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既然老朽,就不该继续占据不恰当的位置为自己谋求私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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