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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飞鹭笑了笑:“这名字不错。”
江潮:“哈哈,你有眼光,我喜欢。”
他向韩飞鹭伸出手,韩飞鹭和他握了下手,道:“找你有要事,坐下聊两句?”
江潮:“鄙人不擅久坐,咱们打两杆?”
韩飞鹭:“没问题。”
江潮一挥手,两个小弟摆桌球拿球杆,叫小北的黄毛还端来两杯冰饮,像一个前呼后拥呼上呵下的山大王。
江潮三十多岁,和韩飞鹭年纪相仿,头发前短后长,酷似当下时兴的狼尾头,上唇和下颚蓄了胡茬;他脸型窄痩,眼窝很深,鼻梁高挺,眼珠泛着蓝边,混血感很重,所以他蓄胡子不难看,有种日式的文艺又颓丧的气质。
他脖子里戴着十字架项链,手腕上缠着两圈佛珠,腰上皮带扣里坠着一块桃木令牌,右臂纹着四个脑袋的梵天,可见此人信仰之混杂,旨在多而不在精,也就根本算不上什么虔诚。
韩飞鹭接住他扔过来的球杆,熟练地擦上巧粉:“你先来。”
小弟把球摆好,江潮一球打过去把三角形方阵撞散,一颗红球骨碌碌滚进球袋,“啊哈,开门红!”
韩飞鹭撑着球杆站在他对面,看着他把球杆又对准了黄色四号球,“球厅是你自己开的?”
江潮:“这是我老爹留给我的家产,除了这间球厅和楼上的宾馆,我还开了几家火锅店,在东城还有几层楼正在收租。”
说着抬起头朝他挑眉一笑,“鄙人不才,正是你们口中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废物富二代。”
韩飞鹭笑道:“了不起。”
砰的一声,江潮把黄球打了出去:“投胎投的好,弯路走的少。”
黄球撞到边框往回弹,在距离球袋两三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江潮掷地有声地骂了声:“操!”
韩飞鹭随便找了个位置,弯腰俯身,右手握杆,左手搭桥,下巴和手臂保持在笔直的直线上,轻巧发力将球杆推出去,杆头擦过黄球边缘,黄球左旋两圈然后坠入网袋。
韩飞鹭直起腰走了两步,在桌面上寻找下一个目标:“认不认识左烨?”
江潮:“谁?”
韩飞鹭:“你把他介绍到家具城上班,却不知道他是谁?”
江潮勾勾手指头,黄毛给他递上烟盒打火机,他点着一根烟,道:“左脸有道疤那小子?”
又一颗绿色球落入袋中,韩飞鹭往球杆上补了点巧粉:“想起来了?”
江潮斜坐在球桌边缘:“有点印象。
他做了什么好事儿?作奸犯科了还是杀人放火了?”
韩飞鹭看他一眼,又附身下去,搭起手桥架起球杆:“他办了不少好事,现在是一名在逃通缉犯。
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韩飞鹭打中一颗绿球,那颗球从凌乱的阵型中惊险穿过,然后准确无误的撞击一颗红色球,红色球往前滚去又撞到桌沿,沿斜线往回折返,结果精准地掉进球袋。
江潮咬着烟用力鼓了两下掌:“漂亮!”
鼓完掌又说,“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下落?”
韩飞鹭:“你和他不是朋友?”
江潮:“见鬼的朋友,我就见过他一次。”
又两三竿下去,桌面上的球清了大半,韩飞鹭绕着球桌缓缓走动:“你只见过他一次,却帮他联系工作。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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