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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抹了把汗,抬眼向那人看去,那人的额上亦是汗珠成串,夜卿凰迟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替他拭去汗水,定了定心神,待静下心来,她才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没……事了?”
沈凌清看了看沈延澈,话却是对夜卿凰问的。
“箭拔得及时,血止得及时,毒也解得及时……”
夜卿凰斜视了他一眼,“你说呢?”
沈凌清连连点头,“我就说,有你在,他一定会没事的,所以现在……”
他低头看了看赤着上身的那人,“我们能把他衣服穿上了吗?”
夜卿凰愣了愣,顺着沈凌清的目光看了看,方才一心想着为他治伤解毒,她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何时解开了他的衣服。
沈延澈也忍不住出声道:“夜姑娘……”
“不能。”
出乎意料地,夜卿凰断然摇了摇头,“他的伤要一天换两次药,这衣服穿上脱下的难免会碰着伤口,所以在伤口结痂之前,就这么着吧。”
说着,她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轻轻给他盖上。
兄弟两人一脸愕然,看了看躺着的那人,又看了看兀自收拾东西的夜卿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夜卿凰收拾好手边的药箱,对着两人挥挥手。
沈凌清瞪眼道:“那你呢?”
“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夜卿凰说着握住那人的一只手腕,轻轻探上他的腕脉,而后起身走到一旁执笔写了张方子递给沈凌清,“照方抓药,大火转文火,三碗水熬成一碗水,送过来。”
沈凌清接过方子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我去?”
夜卿凰回身白了他一眼,“难不成是我去?”
“你……”
“好了。”
沈延澈抓住沈凌清的肩,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去吧。”
闻言,沈凌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阴沉着一张脸,拿着药方离去。
沈延澈盯着夜卿凰的背影看了片刻,夜卿凰道:“澈王殿下若是有什么疑惑,不妨直接问来。”
被道破心思,沈延澈也不恼,看了看床上那人,低声道:“父皇信中所说的京中来人就是你?”
夜卿凰道:“圣上信中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清王殿下身受重伤,西岭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所以圣上命我悄悄离京,暗中赶来为清王殿下治伤。”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回身向沈延澈望去,“若我此时传信回京,告知圣上清王殿下已经无碍,不知会如何?”
沈延澈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想欺君?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夜卿凰轻呵一声,道:“我不知晓,但是澈王殿下一定知晓,这欺君……可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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