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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宁心中盘算着,还是自己亲自挑选的丫鬟用着放心些,放在屋里也放心,过两日来的丫鬟不知底细,就让她们做些院子里的粗活。
到了晚间,钱玉宁坐在屋子里,冬雪和小满打了水端进来,唤了一声:“姨娘,该净面了”
把水盆放在盆架上,就绞起帕子来给钱玉宁擦脸。
擦洗完脸,又伺候钱玉宁更衣,换上睡袍过后,冬雪叫小满出去把一个盆里的水倒了,再用另一个盆里干净的水给钱玉宁擦洗身子。
冬雪一双手很柔,一点儿没有给钱玉宁擦痛,她钱玉宁擦洗完身子后,小满刚好打了洗脚水来,冬雪又叫小满给钱玉宁洗脚。
小满的手有些粗糙,又有老茧,好在是给钱玉宁洗澡,如果是给她搓背,她可受不了。
两个丫头尽心尽力的服侍,只是做事,也不多说话,末了,钱玉宁问道:“冬雪,小满,不是说明天才开始伺候我吗?怎么你们今儿就开始了?”
小满不说话,只看着冬雪,冬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伺候姨娘是奴婢分内之事,不分早晚,能伺候姨娘是奴婢的福分!”
冬雪说话文文静静的,声音柔和绵软,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小满站在一边,却有些紧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崇拜的望着冬雪。
钱玉宁勾了勾嘴角:“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你们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冬雪小满二人告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钱玉宁还未起身,便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她拧了拧眉头,唤了一声:“刘嬷嬷。”
刘嬷嬷匆匆茫茫的进来了:“姨娘。”
刘嬷嬷的脸色不太好看。
钱玉宁问:“外边怎么了,我怎么听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刘嬷嬷说:“还不是姑娘的奶娘张氏,一大清早说要吃鸡蛋羹,让小满去给她端来,小满去了大厨房,可人家不给她,她只好空着手回来了。
张氏不满,打了她一个耳光,犹不解气,还要再打,冬雪抓住她的手不准她打下去,张氏是个粗壮的中年妇女,冬雪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是她的对手,也被打了一个耳光,这下,就闹了起来。”
钱玉宁也有一些生气起来:“这个张氏,是越发胆子大了。”
刘嬷嬷在一旁说:“刚来的时候瞧着是个好的,没想到这会儿道越养越刁了,您是不知道,前几日,她居然还开始指使起我和孙嬷嬷来了,一会儿叫帮忙拿一下这个,一会儿叫帮忙拿那个的。
不理她吧还不行,说是抱着姑娘,不好拿东西,也不好做事儿。”
钱玉宁没好气的说:“你们不知道叫她自个儿拿吗?真是的。”
刘嬷嬷不敢回嘴,只闭着嘴不说话,院子里的声音听得人心里一股火一股火的往上直冲,钱玉宁看了刘嬷嬷一眼,指着门外面说道:“去,让张氏给我闭嘴,再不闭嘴马上赶出府去。”
“是,姨娘。”
刘嬷嬷松了一口气,心里真是恨死这个张氏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清净了,冬香和小满进来要伺候钱玉宁起床更衣,结果看见姨娘已经自个儿起来穿好衣服了,两人面面相视,又要一同前来伺候梳洗。
钱玉宁看着冬雪和小满一人脸上一个巴掌印,没好气的说:“你们两个都下去,叫夏盈和立春进来伺候。”
两个丫鬟脸色一白,放下手中的帕子,退了出去。
小满一出姨娘的房门就忍不住哭了,冬雪小声斥责道:“别哭。”
说完自己也感觉鼻头一酸,赶紧屏息忍住,终于是没有掉出眼泪来。
冬雪走到夏盈面前,本想笑着对她说的,可是也没有笑出声来,只硬邦邦的说了一句:“姨娘让你和立春去伺候。”
看着她们两个一下子亮起来的脸,冬雪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
屋檐下站着的张乳娘看着这一幕,仰起头用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儿,嘴巴一扁,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来,她见冬雪看过来,一甩头,抱着怀里的姑娘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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